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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节 (第3/3页)
考一场,衢州参军那个么,原说就地降职三等,文书都发了,亏得夏官道,衢州刺史空悬良久,长史、司马是太学生新官上任,底下参军再裁减不得,这才断了留职查看。” ??瑟瑟心下一叹,情知这是武崇训暗中相助。 ??又想颜夫人窥伺朝议,暗中结党,下诏狱不算冤枉,但上官婉儿私通府监之嫌疑,单凭一份突厥国书就作准了么?又想她丢了内凤阁,权柄大减,却领了半边御史中丞活计,在女官中算是拔得头筹,可是圣人给职权不给帽子,她这步走的,于旁人并无益处。 ??不情不愿往长史值房去,司马银朱在那有个独院儿,还是二姐布置的,前庭柳,后院樱,很是清雅,嘴里嘀嘀咕咕埋怨。 ??“既是一条绳儿上,话赶话,她就不能让让我?” ??三年师徒之情,她要服软,叫丹桂送样点心也成,可到底过意不去。 ??高宗废后,颜家便折损两代,这回又遭打击,也难怪女史火气大。 ??盛夏时节,汉白玉路面滚烫,她走来走去,脚底板热得像炙鹅蹼,幸而后排房挨着园林,几株大灌木枝叶婆娑,她捡着树荫底下走,边问丹桂。 ??“宫人丢了六品衔儿不该出宫么?怎还穿着官袍,宫闱局也不约束她?” ??“何止如今呐?” ??丹桂讪笑,“大前年女史就满二十五岁了,早该退籍还乡的。” ??哎呀! ??瑟瑟驻足懊恼,年年安排生辰礼,竟是丝毫未想起女史芳龄几何。 ??杏蕊道,“夫人倒台,六局尚宫都不服气,宫闱局找了个由头,硬说今年流年不利,一个都不放出宫,就把女史留下了。” ??“——啊?” ??瑟瑟沉默半晌,终是长长一叹。 ??“可惜那些想出宫的,就遭池鱼之殃了。” ??头上碧萝的枝条软软垂垂,坠着星子样的果实,杏蕊收了伞替她挑起来。 ??“郡主倒也不必这么想,府监坑害了夫人母女俩,太初宫上下,别说有品级的女官,便是各宫掌事的姑姑、梳头的嬷嬷、洒扫的宫人,也跟着丢脸。自来宫人与黄门在奴婢行次,唯独夫人来了,大家才有个盼头……况且去年郡主说了那话,要领大家闯出后宫,与六部平起平坐,天大的好事!但凡有一点子出息,也不会这时候着急出去嫁人呐!” ??“女官上朝,女子参政,原以为阻碍在太子、太孙,谁成想,竟是被府监拦腰斩断了,这谁能甘心?您瞧着罢,都琢磨给他下绊子呢!” ??她说的轻描淡写,不过是些牢骚,可瑟瑟听的凝神,在心里反复咀嚼,女官那条路她走不下去了,可是等她御极,再提拔女史并琴娘等等,不是更顺理成章么?想着笑起来,脚底生风,有种久违的轻快,原来迎难而上也没什么。 ??远远瞧见院门大敞,司马银朱站在门内,腰上别着细竹棍,正居高临下教训长史,热浪滚滚,隐约听见一句半句,骂他缩头的乌龟,担当不起重任。 ??瑟瑟听得脸热,这话翻来骂她,也是将好。 ??杏蕊跟着她疾步冲来,一时没刹住势,反闯到前头去。 ??忙忙回身问,“郡主,怎不进去?” ??丹桂便使眼色,瑟瑟难为情道,“你瞧见那竹棍没?” ??才说,司马银朱抽棍往长史肩上一拍,那人也真是软骨头,瞬时矮半截。 ??“你去你去!” ??瑟瑟嘟囔,“总不好打你罢?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挽起袖子给她看,腕子上叫我抓的血痕还在呢。”